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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zu 薯伯伯.學習盲打之必要,兼談倉頡

電腦打字,最重要的技巧,是要掌握盲打,也就是眼睛不看屏幕,憑著感覺去打字。為何掌握盲打很重要?因為只有在盲打的狀態下,手腦合一,才能進入「心流」狀態。所謂「心流」,英文即 flow,在學習、寫作、畫畫、創作時,驟覺時間飛逝,轉向愉悅的忘我狀態,即所謂「心流」。

心理學家米哈里·奇克森米哈伊(Mihaly Csikszentmihalyi)在1970年代稱此之為「心流」,入此狀態,最重要是有足夠時間保持高度專注及集中,減少外部干擾。以打字來說,最易進入心流狀態的方式,正是只憑感覺盲打,或乾脆閉目,減少畫面干擾,思緒直接化作指頭動作,達致人機合一。

相反來說,寫作時若然一邊打字,一邊修正,又或一邊選字,當中太多干擾思緒的元素出現,難以進入心流狀態。有時用紙筆寫作,即使開著眼睛,但仍然更為專注,主要原因正是由於紙上不易修改,兼沒選字過程,直接把思緒付於紙上,待完成創作後才謄文,更易進入忘我的心流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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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提及倉頡與其他輸入法之比較,其中有一句寫道:「倉頡絕非過時產物,而是對電腦文字輸入有高要求者的必經之路。」有些朋友使用其他輸入法,感覺自己也很認真寫文,對我之言有不滿,似是認為我暗示他們對文字輸入的要求不夠高。

先說一句,我有些作家朋友,不是我這類小薯的寫作人,而是在文學領域獨當一面的前輩,本身對文字運用有極高要求,但在輸入中文時因習性所累,使用的輸入法要不停選字,例如拼音或九方。

細心的讀者應該會留意到,這句話當中是清楚指出「對電腦文字輸入有高要求者」,而非「對文字有高要求者」,兩者之間差異明顯。我寫這句話時,確實有仔細考慮過當中分別,否則不會如此具體地寫入「對電腦文字輸入有高要求者」較翹口的句子。

我在此更準確地表達我的意思,即使作家採用不能盲打的中文輸入法,也可以是對文字本身有高要求的人,我認識不少前輩正是如此。他們認真寫作,用字精雕細琢,但對電腦漢字輸入就不算有高要求,往往是抱著「能夠輸入到文字就已經很好了」的心態。

使用拼音這類輸入法,當然還是可以寫出出色文章;正如使用倉頡,也不一定代表能寫出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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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頡地位之所以無可取代,究其原因,正是因為在眾多免費、系統內置、跨平台的中文輸入法裡,只有一個可以做到真正盲打。有些形碼輸入法可以盲打,但不是免費,諸如五筆;有些是免費授權,但不是系統內建,例如大易;拼音輸入法是免費兼系統內置,但要對著屏幕選字,不能盲打;Chrome 裡有一大堆中文輸入法,但要用 Chrome 打開,不是跨平台;速成輸入法必須選字,沒有可能單憑感覺全部記下來。

每次討論倉頡與速成輸入法,我最驚訝是很多速成使用者會如此強調自己「連位置也記得」,也許應付日常對話真的可以記得選碼位置,但隨便打開明報《星期日生活》(Facebook: SundayMingpao)的文章,輸入時也沒可能完全不看屏幕。

為甚麼形碼輸入法在普通話人群當中不流行?因為他們一開始時選取了最容易的道路,不經額外學習,即能使用拼音輸入法。在香港,粵拼輸入法也較以前普及,當然也有人用普通話拼音。以聲符方式打字,使中文輸入入門極易,但易學難精,難以超越其輸入法自身的局限。

筆者當然樂見中文輸入法普及,絕非否定手寫、拼音、速成等較簡易輸入法之開發必要,例如手機上聲音轉文字的語音輸入法,讓用家在走路時邊講邊寫,實在極為方便。讀寫的語音輸入方便好用,我用手機時也會用其覆訊,但準確度與倉頡相比是差天共地,除非你輸入的文本只停留在口語訊息。若因有較易入門的輸入法,而缺少了學習更為進階的倉頡輸入法之動機,等同喪失盲打的技巧,對於以電腦寫作的人而言,實是可惜。

近幾年,有些人把倉頡當成是「長輩科技」或「過時產物」,但真正在長輩群廣為流行的輸入法,是手寫或以聲音為主導的工具(拼音、讀寫等)。現在仍然堅持使用及學習倉頡輸入法的人,在我看來,是對中文文字輸入更為認真、更有要求的人。

授權轉載:Pazu 薯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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