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人權組織「保護衛士」(Safeguard Defenders)於「國際人權日」(10日)發表一份名為《惶恐不安的家人:21世紀中國的株連現象》的報告,批中共在習近平統治下愈益頻繁地加強株連迫害維權人士家屬。報告特別提到港府針對被通緝海外港人家人的行動,旨在威嚇海外人權倡議者。
《惶恐不安的家人:21世紀中國的株連現象》報告透過採訪及分析媒體報道,揭露從2015年2022年,至少發生了50宗中國維權人士家屬遭株連的案件,這些手段用於逼供、恐嚇其家人不能參與維權活動,及迫使旅居海外的異見者噤聲。報告指對於家人的安全和自由感到內疚及恐懼,是一種強大的威脅,而中共深明這一點。
報告分析中共對維權人士的六大株連行為,包括:剝奪自由(監禁、強制失踪、拘留、非自願的精神病院住院、軟禁)、剝奪收入(失業、凍結銀行帳戶、強制關閉企業、取消社會福利金)、剝奪教育權(孩子被趕出學校、新的學校申請被拒絕,甚至是幼稚園)、剝奪住所(籨住所被強制驅逐,甚至涉及有年幼孩子的母親)、禁止出境(被阻止出境、沒收護照、拒絕簽發或更換護照)及人身暴力(拳打腳踢、虐待致死)。
被通緝人士家人遭株連 意圖威嚇海外港人
報告其中一個部份提及香港,指出儘管中共在《中英聯合聲明》承諾實行一國兩制,但香港的自由卻在近年迅速受到侵蝕,中共在2020年實施《國安法》加速了這個趨勢。報告認為中共把騷擾人權捍衛者的手段出口到香港,其中包括株連家屬。
保護衛士舉了不少例子,包括香港警方搜查流亡港人的家人及其居所、帶走他們進行盤問,儘管那些流亡人士可能已多年未見家人,有些甚至為了家人的安全而公開斷絕關係。報告詳細羅列今年7月被港府通緝的8名涉嫌違反《國安法》的人權倡議者,當局展開針對他們家人的各種行動。
報告指雖然被通緝者的家人未被正式逮捕,但這些搜查旨在威嚇海外的維權人士,例如曾在中國「被消失」的港人鄭文傑,遭中共綁架、遭受酷刑、被審訊,最後被迫在電視上認罪。數周後,他獲釋並流亡海外。2020年他在網上宣布為了保護家人,公開跟香港的家人切斷關係。
中國維權人士家人被拘留 獄中慘死
報告更列舉不少中國案例,維權人士兼音樂人劉四仿於2019年逃到香港,其妻兒卻在前往香港途中被公安攔截並被監視居住3日。其後妻子因被強制驅逐而被迫搬家,兒子被幾間學校拒之門外,妻兒在三年內曾經三次嘗試出境都被禁止,其中一次被發現後,公安沒收她的手機、搶走她的行李,從火車上拉下來,塞進一輛車裏帶走。
被迫分隔兩年後,劉四仿決定與太太離婚,希望藉着離婚令中共解除對其妻兒的株連。直至去年10月,即二人離婚10個月後,妻兒才取道澳門經台北到美國,與劉四仿團聚並復婚。
報告指像劉四仿這樣的事例展示了現今中共的株連手段有多嚴密,其他例子還包括中國人權律師余文生和他的妻子許艷,在前往歐盟駐北京辦事處會見歐盟大使,途中被公安拘留,二人目前仍在拘留中; 2018年在上海直播向習近平海報潑墨的董瑤瓊,父親董建彪其後被株連,去年在獄中慘死,家屬認領遺體時指遺體遍體鱗傷、肛門出血,當局要求翌日進行火化。
中國將於明年初接受聯合國人權理事會「普遍定期審查」(Universal Periodic Review),保護衛士呼籲聯合國敦促中國立即停止非法株連懲罰行為、取消任何形式的株連行為包括監禁、非自願的精神病院住院、居住監視、出境禁令、凍結銀行帳戶等,以及對所有受到中共非法和株連懲罰制度影響的人士進行及時公正的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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