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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年不見未婚妻鄒幸彤 未能到港奔喪 野渡:我的心與你同受煎熬

前香港支聯會副主席鄒幸彤被控違反《國安法》還押逾2年,亦與身在中國的未婚夫野渡長達5年不能相見。被中國當局限制出境的野渡昨在《明報》撰文,透露鄒幸彤有親人去世,他不能過關到香港奔喪,「我的心與你同受煎熬」。除了相見難,收信亦難,野渡慨嘆:「現實世界裏,情人的情書除了一人,全世界都看得見」。

《明報》昨刊登野渡撰寫,題為「卿卿如晤——致鄒幸彤」的信件,透露鄒幸彤在獄中得悉親人去世時肝腸寸斷,而野渡未能出境到港奔喪,「我不能伴隨在你身邊,在你悲傷時拭去你所有的淚與痛,我甚至不能跨過一灣淺淺的深圳河水去奔喪。我的心與你同受煎熬」。

野渡憶述,5年前農曆新年訪港,第一次與鄒幸彤「見家長」,一起去星光大道看梅艷芳銅像,「那天是我最後一次見到老人家。那次是我與你最後在一起」。他慨嘆,身處告別的年代,告別最愛的親人,告別熟悉的生活,又安慰鄒幸彤,「我相信,老人在走的那一刻,內心一定是為你而驕傲的」。

在信中,野渡分享閱讀《納尼亞傳奇》作者C. S. Lewis另一本著作《A Grief Observed》時,無數次忍不住悲傷,時常處於書中描述的狀態,「說我一天到晚想念她,與實情不符。工作時,與人交談時,怎能分神去想她?不過,那些不想她的時刻,恐怕是我最糟糕的時刻,因為雖已暫時將緣由拋諸腦後,卻依稀覺得像有什麼事出了岔,整個人不由得悵然若失起來」。

《A Grief Observed》的中文版書名譯作《卿卿如晤》。野渡說,第一次知道這四個字是讀林覺民的《與妻訣別書》,但少年時理解不了專制時代是什麼樣子,需要毅然告別所愛的人去反抗。但後來明白深於情、摯於愛者,不能忍受一個不公義的社會對愛、生命、自由的傷害。

野渡慨嘆:「荒誕故事在我們身邊上演,當祖輩口口相傳的夢魘到我們親身經歷,點起的一支支蠟燭被大風一個個吹滅,銘刻的一段段記憶被青苔一寸寸侵蝕,你選擇了在冰雪封住每一條道路時仍向遠方跋涉,你飛翔的靈魂從此監禁在自由的門檻」。

2019年爆發反修例運動,徹底改變鄒幸彤與野渡的未來。野渡在信中回憶在南韓初見鄒幸彤淋雨成為「落湯雞」的情景,「那一刻相遇的心動後,餘生都是你」。他又引用英國作家王爾德(Oscar Wilde)的句子「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裏挑一」,說與鄒幸彤一起的日子,是生命中最豐盛的芬芳盛宴。

文章結尾,野渡慨嘆:「見字如面現在也無比的艱難。在安徒生的世界裏,新裝除了一人,全世界都看不見。現實世界裏,情人的情書除了一人,全世界都看得見」。

翻查資料,鄒幸彤上月首次向高等法院申請保釋,但法官不信納鄒幸彤不會繼續實施危害中國國家安全的行為,拒絕保釋申請。不過,申請短暫保釋奔喪曾有成功個案,去年6月還押候審的前支聯會主席李卓人,獲懲教署批准短暫離開監獄,前往和合石火葬場出席母親喪禮。

懲教署當時回覆傳媒,署方會因應不同個案,考慮包括有關在囚人士的刑期、罪行、犯罪背景、保安級別、公眾關注、越押可能、服刑時間、獄中行為、現場人流、地點安全、與家人關係等因素。如申請獲批,在囚人士會由懲教人員安排並押解去探望或拜祭親人,期間在囚人士不可與任何在場人士有身體接觸。

社交媒體專頁「小彤群抽會」回應鄒幸彤親人去世一事,指由於家屬不想把私人事置於公共領域,並認為公共領域應歸於人權民主與眾人之事而非家事,故不作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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